摘要：工作人员把叶子扫进簸箕，像顺手把一段旧时光也收走——同一天，剧场里两百多个明星排排坐，宋康昊、全度妍都穿着黑毛衣，没人戴墨镜，没人压帽檐，镜头扫过去，一张张脸跟普通观众一样肿着眼泡。

首尔国立剧场门口那棵老银杏，1月15号下午落光了最后一片叶子。

工作人员把叶子扫进簸箕，像顺手把一段旧时光也收走——同一天，剧场里两百多个明星排排坐，宋康昊、全度妍都穿着黑毛衣，没人戴墨镜，没人压帽檐，镜头扫过去，一张张脸跟普通观众一样肿着眼泡。

台上只摆了一张老照片，李顺载笑得像楼下遛弯的大爷，没人致辞超过三十秒，空气里全是“算了，说不出口”的沉默。

KBS当晚重播《爱情是什么》，片头字幕打出“1991”，弹幕飘过一句“原来我妈追的欧巴现在才轮到我妈”，瞬间被点赞顶到屏幕最上方。90岁的老李在剧里追债似的敲人家门，嗓门大得能把泡菜坛子震裂，谁能想到这老头临走前连呼吸机都嫌吵，还攥着剧本用气音念台词，护士听不清，他就翻白眼，像在说“你们这些后辈，台词节奏都乱套了”。

首尔大学医院的声明写得像一页教科书：多器官衰竭，自然离世。

翻译成人话就是——零件用太久，老化了，没有狗血，没有奇迹。

弟子金容建后来跟记者嘟囔，说老师最后那口气像把台词里的逗号终于喘圆了，然后直接拉闸，连谢幕都省。

钱的事儿更干脆：300亿韩元，九成直接打给首尔艺术大学，账户备注只有四个字“别演烂戏”。

剩下那点零头留给照顾他十年的侄女，侄女没哭，转头把老爷子收藏的3000册剧本捐给电影资料馆，说是“省得放在家里招灰，他看了六十年，早背下来了”。

有人算过，老李从1956年第一部《十字路口》到2024年拿最年长演技大赏，整整七十年，平均一年两部，产量高得像打卡。

可老头自己说，哪有什么高产，不过是“每天把饭吃饱，把词念顺，把对手戏演员的眼睛看懂”，就这么简单。

追思会结束，剧场灯灭，人群散到地铁口，一个穿高中校服的女孩抱着签名本哭到打嗝，旁边大叔递了包纸巾，女孩抽噎着说“我没见过真人，只看过《搞笑一家人》，可我觉得他就像我爷爷”。

大叔点点头，没纠正她——其实电视里那个爷爷跟现实里的爷爷，有时候就是一个人。

老李走了，韩剧里却到处是他的影子：吵架的夫妻突然闭嘴，因为想起《爱情是什么》里那句“吵赢的人先洗碗”；地铁上小学生背台词，背的是《太祖王建》的判书；连网红直播都在模仿他瞪眼发火的表情包。

死亡像一键静音，可观众把音量替他调了回来。

艺术大学明年招生简章封面印着老爷子的一句话：“演戏先学做人，人做好了，角色自己会长出血肉。

”招生办老师偷偷透露，报名人数已经爆了服务器，后台统计显示，有七成考生在志愿栏里写“想成为像李顺载那样的演员”。

银杏树会再抽芽，新剧会再开机，老头没给后人留秘诀，只留了一个底线——别糊弄观众。

就这么简单，简单到让人想起他最后一次登台，90岁腰板笔直，麦克风架高了，他还垫脚，像怕声音够不着最后一排的耳朵。

那一刻大家突然明白，所谓国民爷爷，不过是把一辈子都用来好好说话的人。

来源：天空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