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啊,往往要等到底裤被揭了,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你说,有谁会觉得自己会变成历史里那种让人咬牙切齿的人?北村木雄,原本以为是“帝国的骄傲”,穿着那身军服时,还真以为天生高人一等。可他后来留下的忏悔,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深夜里发霉的恶臭,连他自己到
人啊,往往要等到底裤被揭了,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你说,有谁会觉得自己会变成历史里那种让人咬牙切齿的人?北村木雄,原本以为是“帝国的骄傲”,穿着那身军服时,还真以为天生高人一等。可他后来留下的忏悔,不仅仅是丢脸那么简单,那是一种深夜里发霉的恶臭,连他自己到头来也不愿再嗅一次。有没有想过,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被丢进了历史这锅浓汤搅和几下,能变成什么样?等你看完北村的故事,大概也会觉得,人最难逃的,不是外头的枪炮,而是自己内心的那点鬼祟和胆小。
那是1938年农历三月的时候,正赶上江北的野风抽着脸疼,台儿庄的战事终于拉下了帷幕。中国军队力量和血性硬生生把日本兵打得四分五裂,那一仗据说日本兵尸体都埋不过来——可偏偏总有几个像北村这样侥幸逃出的倒霉蛋。其实“逃出去”的味道不好闻,比狗还灰头土脸。你看他们那天狼狈地往南撤退,队伍也成了一锅小米粥——乱七八糟。曾经那个被学校老师反复灌输的“武士道”,也就在此刻全撒脚底下了。
我老家有个说法:大清早碰上丧家犬,今天准得倒霉。那天北村他们偏偏成了别人嘴里的丧家犬。长谷小队算是全团里最倒霉的,原本还有个师团长撑着,可那位“老大”一溜烟跑没影,还拿着官帽子遮脸呢,这点破事传回日本都得叫家门不幸。跑着跑着,每个人都能闻到身上发酸的汗味,还真别说,饿肚子的时候你还能恨谁?
到了夜里,队伍只剩下十来个,还全是吊儿郎当捡回条命的。北村还记得身边的中山,这小子平时是背后骂中国人骂得最狠的,可这一回,他中弹后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只盯着南方的天发呆,好像正在和什么老天爷打哑谜。走了几步,中山的伤口都开始流黑血,北村本想搀他一把,偏偏长谷队长走过来看了眼,说了句什么,转过头中山居然举枪自尽。大伙都吓傻了,才发现人真是怕死到一定份上,连骨气都咽下肚了。
再往前跌跌撞撞,黑路走得像鬼打墙般长,愣是不知道啥时候能有个头。体力到极限时,天灰蒙蒙的,眼前突然窜出一排影子,是个小村子。北村心想也罢,不进村今晚真得冻死饿死,就和同伴野田先去探探路。进村没看到埋伏,反倒见着一间灯火昏黄的小屋。两人鼓着劲敲门,院里出来个年纪很长的男人,大约六十岁,满脸横沟子,头发灰白。
有人说,苦难里的善良是最无助的。老人开始还有点警惕,可听北村磕磕巴巴地喊了句生硬的本地腔,倒像是听见了故乡的月光,竟没提防,很自然地指了指屋里,又搬来点咸菜和地瓜。事情就是这么巧,日本兵假装成中国军人,老人压根没识破。他们那一刻其实都有点不好意思,可肚子实在咕咕叫,脸上的愧疚和对异国的恐惧,全都掺成一种古怪的情绪。
饭还没吃几口,北村用肩膀蹭了下同伴示意起身,心说趁夜走人才安全。不想长谷队长摆手,意思今晚不走了。大伙于是勉强放松了点。可天多少就会亮,麻绳偏挑细处断。半夜有人上茅房回来,眼神古怪地告诉大伙:院子东屋里有年轻女人。其实走投无路的人,哪还谈什么节操。队里气氛突然有点不对,几个兵兴奋得嗓子都发干,开始悄悄合计。
“口渴,想喝点水。”松木凑上前,用仅能糊弄人的普通话跟老人交流。老人倒也顺了请,慢腾腾把他引好。刚进门,松木看到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照片,是年轻的中国士兵穿着整齐军服,身边还有个小娃娃。气氛顿时僵了——松木一直以为中国人是“下等”,可那一刻,照片里笑着的年轻人和外面阴暗的屋子,立马划下一道界限。他拗不过恶意,冲上前撕碎了照片,还出口骂了句,把屋主气得直哆嗦。
身份露馅本来就不稀奇,可后面发生的,别说北村,估计天底下有良心的人都要觉得反胃。队里的军刀亮出来,老人被吼着别动,还试图用不流利的外语劝解。有人拉着北村别多嘴,他跟着被硬推到了后头。长谷咋呼地上前,军刀噼里啪啦把老人腿扎了个透亮。老人疼得鬼哭狼嚎,屋里的女主人,这下慌了。门被踹开,屋里其实就一个少妇,旁边堆着些包裹,明显在准备逃荒。女人护着肚子,拼命往角落缩。
谁都没料到,一瞬间人性能被剥得这么干净。长谷冲上去把老人直接杀了,鲜血溅在半截墙上。屋里的少妇还怀着孕,根本来不及求饶。这群兵硬是把她拖到地上,把军刀抵在肚皮上。后来北村说,也许那一刻他眼前就浮现自己在东京的家,母亲站在门口微笑,妹妹还在织毛衣……可谁都没敢出声制止。鲜血溅出来的声音很小,却把夜完全闷住了。
更绝的是,凶手们一转身,还笑嘻嘻地耍弄手里的火柴,把一家老小烧成黑灰。此刻的日本兵,哪里还是人。有人甚至还把手里的硬饼掰成渣滓送进嘴里,笑得比晚上看到梦还要开心。也就几分钟,火把亮天了,枪声四起,附近的中国守军杀过来了。北村他们这点人压根顽抗不住,队里被打死数人,长谷的右手被砍下来,血溅一地。慌乱逃跑时,哪怕身边人倒下都没人再停一下,谁都想命大些。
等到第二天天亮,北村终于发觉,自己所谓的战友,只剩下三个人。如果说前一夜还对罪恶存有心虚和胆怯,那此刻内心早已死灰。身边的那个曾经神气活现的长官,倒在沟边活活血尽。北村心里隐隐有点释怀,这种下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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