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在布热林斯基等人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尴尬时刻,哈里曼局长事先没通知,就气势汹汹地来到预审科楼下,秘书和副官们前呼后拥地率先跑上来通知。首先他们传达了局长命令:“局长阁下要亲自审讯那个人!”布热林斯基一听摇摇头,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本来他不想在自己没审
就在布热林斯基等人焦头烂额,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尴尬时刻,哈里曼局长事先没通知,就气势汹汹地来到预审科楼下,秘书和副官们前呼后拥地率先跑上来通知。首先他们传达了局长命令:“局长阁下要亲自审讯那个人!”布热林斯基一听摇摇头,他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本来他不想在自己没审讯出个子午卯有情况下,通知哈里曼,一则他想知道更多的情报,这是有私心的,他考虑自己的主子丑国心理战略机构,也考虑丑国新闻署的未来;二则,他不想让鱿汰丑闻传到哈里曼的耳朵里,因为这对布热林斯基也不利,知道的多和知道的少是一回事,哈里曼如果怀疑布热林斯基借助那些资料对他不利,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布热林斯基无奈,知道哈里曼必来兴师问罪,只好强作精神,下楼迎接哈里曼。两个人比较熟,过去在丑国接触过,而且布热林斯基到东京后,哈里曼在机场也简短地和他握握手,告知他的使命,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布热林斯基意识到这个财阀的儿子脾气大,不会给任何人留情面,所以见哈里曼一脸冰霜地兴冲冲在一楼等待,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寒暄。见面后两人简单握握手,哈里曼寒冰一样的面孔多了几分揶揄。“顾问先生,那个人招了?”
“还没有,他在胡言乱语。”布热林斯基谨慎回答。
“胡言乱语!都在瞒着我,还是去看看今天那些报纸吧!”哈里曼恼怒地哼了一声,然后大步流星上楼梯,“赤棋报刊登了无耻的谎言,可让人不理解的是,那些资料是从哪儿来的?G不可能知道那么多!你们追查了没有!”
“阁下,我们无法从那家伙的嘴里知道更多,他在威胁您个人,所以我们想严刑拷打,想从他嘴里挖出幕后人……绝不是红日那么简单,说不定有苏联人撑腰!”赫尔姆斯跟上哈里曼的脚步相对冷静地说,“我本来想给您打电话,但那家伙没有说出幕后人,我担心是有人精心策划的针对您的骗局,所以就想通过拷打他,得到更多……”
“他屈服了吗?”哈里曼恼怒地问,“你们让他开口了吗!”
“话是没少说,但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家伙可不是软骨头,我们对他的日本特高和东京地方刑事法庭的档案研究不足,以为他是个烂泥巴,谁知道他这么坚强!”赫尔姆斯擦擦额头的汗珠,暗暗偷瞄斜视了上司一眼,歉意地说,“让您名誉受损,是卑职的错。”
“不是你的错,是你们低估了这家伙!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这个过去在红日和日本帝国都吃得开的家伙,有好几个面孔!狡猾而阴险!他这次被东京警视厅轻而易举拿获,谁又能说这不是他故意自投罗网呢!”
“我确实忽视了这个人的计谋!”赫尔姆斯检讨道。
“我们都被他耍了!这个人背后有操纵者,不一定是苏联!”哈里曼咬着嘴唇,究竟是谁在操纵,他没点破。他是商界翘楚,做大买卖纵横捭阖,却在政冶斗争中显得幼稚,若不是他和他的家族以及华尔街想介入远东政冶,他才不会来日本蹚浑水,可刚刚上任没多久,就出了东京骚乱事件,时间是那么的恰巧,巧合的让哈里曼感觉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政冶危机。他想说可能有人搞他,无疑是自己的对手,可到底谁是他的对手,他还真弄不清,但直觉告诉他,驻日盟J总司李奇微将J对他并不热情,可若说这种事是李奇微指使人做的,哈里曼是绝不相信的,李奇微将J是二战宿将,不会跟他这种人过不去,他是J人,不会播弄是非。那么是谁呢!他已经思考了一阵子了,但没有答案。
“把那个人带进来,我要亲自问。”哈里曼局长坐在审讯室里,对赫尔姆斯命令。
“局长,那个人被我们……刚刚电刑让他昏迷过去了!”赫尔姆斯汗颜回答。
“你们动了大刑?谁给你的权力!”哈里曼局长发怒了,斥责道,“快去请医生,他若死了,你们都要受处分!”
布热林斯基年龄比哈里曼大了至少六七岁,怎么说自己是被请来的顾问,如今伊藤津被刑讯整惨也是他的命令,所以感到很沮丧和难为情。他对身后的几个特工摆了摆手,无声地命令他们赶紧去请大夫。赫尔姆斯和尼克尔斯当然不敢说话,就像个木桩子那样矗立在那里。
哈里曼脸色十分难看,对布热林斯基说:“您也认为刑讯能对一个真正的G有用吗?”
“对不起,阁下,我本来不想折磨他,可是他竟然威胁说,如果明天早晨不给一个电话报平安,就捅出更多的不利于您个人声望的东西,如果三年后不和他的人汇合,他将把您和贵家族以及鱿汰人的秘密都抖出来,主要是污蔑我们鱿汰人和日本蒂锅煮义的关系,还影射河豚鱼计划……”
“他没威胁你!这家伙有后手!快,先不要说了,这些报纸都写着呢!你们要研究!他也不是吓唬我们,这个人背后有我们想不到的大人物。”哈里曼不耐烦地对布热林斯基挥挥手,“你们,都出去吧,告诉监视的特工,关闭录音,全都给我滚出去!二楼一个人都不许有,我要和伊藤津先生单独谈!”
“局长,您不需要我们?”赫尔姆斯大胆地问。
“不需要,只有我一个人,或许他会解除戒备,我要他合作,懂吗,合作对我们目前都有好处!刚刚杜勒斯先生从华盛顿亲自发电报询问此事,那些报纸将这次日本G的曝动行动和日本当局破坏和平局面,私自扣押并将中国公民关入地牢的事扯到一块儿了!助理国务卿腊斯克先生也要求我解释,美日联合司令部在哪里,谁下令逮捕了五十六个中国留学人员!这让我很被动!还有丑国鱿汰人大会竹席利普斯基先生也非常恼火,要亲自飞到东京来调查此事,给鱿呔社会一个清白!也认为我在这几件事上负有重大责任,,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整成这样!”
“先生,您不必忧虑,既然是这句话捣的鬼,那我们就是把他拧干了,搓成粉末,也要挖出那些虚假舆论资料的来源!”赫尔姆斯斗胆安慰。哈里曼气急了,使劲拍桌子,“你们为什么没早点告诉我!为什么没有找到赤棋报的地下印刷厂?还有CIC举办了一个记者会,已经将日本警察扣押中国公民事件公布出去,而你们事先连个消息都不知道!”
没有人再敢说话,布热林斯基也十分尴尬地在那里抱着双肩等待医生。哈里曼在那里喊叫了一阵,也气喘吁吁地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咖啡,勉强压住火气。五分钟后,一位医生赶过来,尼克尔斯见他到了,立即拉着他到刑讯房去给伊藤津疗伤。又过了十分钟,赫尔姆斯从外面走进来,对哈里曼说:“先生,他醒了,医生正在给他打强心剂。”
“没死就好,你们真愚蠢!”哈里曼气得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对不起,局长,我们考虑不周,没想到这个日人体质这么虚弱,我建议需要给他点营养补充才能和您继续交谈。我擅自决定,让弄点巧克力热饮给他。”赫尔姆斯恭敬地说。哈里曼摆摆手,没说话,而是低头看黎明小姐的审讯记录。“你是华裔?”他忽然看着黎明问,仿佛才看到她的存在。
黎明吓得赶紧站起身,垂手立在旁边回答: “是的先生!”
“你是干什么的?”哈里曼不信任地问。
“我在冲绳基地丑国之音播音站工作。现在是布热林斯基主任的临时秘书。”黎明小姐尽可能平静地回答。
“临时秘书?我怎么不认识你!”哈里曼翻了几下臃肿的眼皮,“你英文不错,懂日语?”
“懂,阁下,我被临时拉来做翻译,伊藤津的供词多数是用日语和中国华语说的……”黎明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记录本。哈里曼拿起记录,翻翻,说道:“这些记录不能带出去,全部交给我吧。”
“阁下,这些不全是,下面是我从香港带来的工作日志,这些是供词。”黎明忽然将记录本一分为二,将上面的活页交给哈里曼。哈里曼翻了几眼黎明,又看看那些记录。然后操起了不由分说,将审讯记录折叠好,就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沉默地点燃了。望着燃烧的记录本,黎明小姐胆怯地看着布热林斯基。谁敢阻拦呢!布热林斯基对黎明小姐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快出去吧。黎明赶紧拿着那另一半活页后退,路过布热林斯基身边的时候,用目光暗示了一下自己的记录本。布热林斯基恍然大悟,露出感激的神色,他领会了黎明的意思,她留下的这部分是伊藤津供出的关于“中国谍报团”李德笙事件的部分,这是布热林斯基最需要保存的情报资料,看来黎明不但胆子大,还非常有心!
哈里曼将那些活页纸烧光,面色如铁地站在那里。
那张被火光映红的脸浮现出狰狞跳动的阴影,这让哈里曼那横肉满脸的间歇性痉挛掩盖在这猩红的浮光里却并不能消散,他没那么幸运。
当伊藤津被抬进来的时候,哈里曼因内心的凄凉连眼皮都没抬,就抬起胳膊看看表,然后对其他说:“出去吧。把这位先生搀扶到椅子上。”
“先生,他目前已不能喝热饮,需要人服侍!”尼克尔斯斗胆贴近局长请示,“要不要我留下,帮他!”
“滚出去!”哈里曼声音低沉地命令,“你这个蠢获,给我惹的祸还少吗!滚!”
尼克尔斯被训斥,涨红了脸,他感到委屈,内心也很凄凉,可哈里曼是个大人物,他怎么敢有丁点不悦呢!但尼克尔斯少校天生就是那种不甘心落后的人,他希望凭借自己的执着的愚蠢赢得这位鱿汰富商公子的好感。尼克尔斯小步倒退,脸色在红白相间的窘境中寻找一点微薄的体面,却怎么也无法掩饰那副谄媚和难为情交织的凄楚之情,自从哈里曼先生选中自己入阁他的班底以来,自己确实没有做过出彩的事,基本都是挨骂,这让足足有一米九大个子像头被阉割蠢猪似的尼克尔斯感到绝望。
“啊……对不起先生,我无能,您多注意那家伙,他有攻击性!”少不了补充了一句废话,结果遭到了更强烈的辱骂。
“少废话,滚出去,你,还有他们!都给我滚!”哈里曼那双倒竖的棕黄色眉头此时就像愤怒的蝙蝠抖开双翅要鸡*尖一只同宗的米老鼠那样,他的威严变成了一股火药样的射流,从那双略微细长的鱿汰人特有的精明的双眸中喷发出去,胆敢不服从者必被清扫出去,无人敢抬头表示对抗。
布热林斯基也领受连续好几个“滚”字的无情,他不得不知趣地从侧面溜走,其他人再不敢多言纷纷也离去。大铁门嘎吱一下关闭了。预审牢房的空气顿时沉闷起来,并传达出一股腥热臭哄哄的令人作呕的气息,那是伊藤津裤裆里的屎尿散发出去的恶臭,也有被折磨出的血与人体被电刑灼烧后的礁湖气息弥漫出的腥臭,各种气味交织在一起,让哈里曼皱了皱眉。不过这位富家公子却很能忍,哈里曼对眼前这个看起来被烧糊了的瘦弱的身躯反而产生了一种迷信,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比人高马大的尼克尔斯他们渺小,反而由于他掌控着全日本的混乱局面而显得高大了许多。
哈里曼似乎并不在意,他摇晃了几下身体,站起来走到已看不出模样的,被打到头破血流的伊藤津眼前,凝视了片刻,保持了镇定,一会儿弯腰看着对方肿胀的眼睛。忽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帕给这个日人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并捧起巧克力热饮的杯子,吹了几口气,试图让热饮早点凉下来,好伺候一下。然后他拉把椅子坐在了伊藤津对面半米处,表现出仆人的遵从。
“对不起,伊藤津先生,我是你要找的哈里曼,来晚一步,让您受委屈了!”说着哈里曼放下杯子,试图搀扶伊藤津摆正一个舒适的位置,但被伊藤津摇头拒绝。
“不要跟我废话了,我和我的同志想离开日本,局长大人。”伊藤津吃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好谈,我们来个交易吧!”哈里曼觉得有希望了,本来他以为伊藤津会对抗,没想到他开门见山提到了逃避,哈里曼内心涌起了一股满足感。既然那些G想离开,何乐而不为呢!他的神经都兴奋起来。
“我们为何不早点谈呢!和您无冤无仇的,您为什么要拿哈里曼家族开刀呢!这对您,对您的都不好。”
“有什么不好?刀把子一直在您这位资本家手里,我能见到您,还不是因为那些报纸上说的历史材料?阁下,我求您开恩,私下里我不想在您一个人面前当英雄,您知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伊藤津突然这样说了软话。哈里曼有些瞠目结舌,伊藤津软了,这真是出人意料。他觉得自己的得意在增长,仿佛一个征服者的幽灵正在从脚踝窜出,经过他那条一千美元一条的豪华短裤,沿着法国第一流的裁缝缝制的边角上升,一直到他的一万美元特制的超级真丝的领带口,让他的喉结舒适地动了几下,他拽了几下湖蓝色的薄西装的领子,脸上堆满了笑意。“伊藤津先生,您很识时务,我非常高兴!那么,我们谈谈条件吧!”
“我的条件当然,你知道。说吧,怎么才能送我们离开日本?”伊藤津问。
“把你掌握的所有与鱿汰人和日本帝国……那种关系的材料和档案,都交给我,我肯定会送你出镜,去哪儿随你。”哈里曼以为对方的条件,就是无条件。所以喜出望外,摆出了自己的需要。但伊藤津摇摇头。“不存在什么档案,您高估了我的后台。您只要下令在日本几个港口放松对一些走私渔船的稽查和搜捕,我的同志就都能离开日本,至于我们会不会被日本海和黄海的滔天巨浪掀进海里,这您不要管。我们死了,也是您期待的吧!G人要走了,日本的武装曝动就消停,那些攻击鱿汰人的报纸自然就不会再刊登什么鱿汰内容。一句话,我不再为难你。”
“你在欺骗,谁能保证你离开后,不再发一期两期的赤棋报让我难堪!”哈里曼变色龙一样地怒吼,似乎不容对方出牌了,“你要先交那些材料,然后我放你离境决不食言!至于其他G的干部想走,我当然欢迎,我可以下令港口放行。”
“你是真正的骗子,阁下你必须首先保证我离境,剩下的好说。”伊藤津毫不客气地辱骂了对方,仿佛在品茗茶点那样怡然自得,根本不怕哈里曼翻脸无情。
“我怎么能信你?”哈里曼压制住怒火,想探讨下条件。伊藤津放下热饮的杯子,说:“我可以给你们写点东西留存,有我的签名,所以我如果食言,您完全可以公开出去。。”伊藤津坚持自己的原则。哈里曼感到无比的难受,不接受的话,他也知道这小子不怕死,而且事情会越搞越大,如果接受他又害怕受骗。
“我们就没有第三个方案了吗,让我们都相信对方,这不好吗?您说到香港后再下令不刊发报纸,生意可不能这么做。”哈里曼抛出一个提议,也表示自己真的不能什么把柄都没有就放走伊藤津。
伊藤津想了想说:“我们有第三个合作的机会!而且,很合适。”
“快讲出来,我考虑一下!”哈里曼高兴地蹲下,看着伊藤津,“什么都好谈!”
“好吧,我明天上午给我约定的号码,打一个电话,然后赤棋报就刊登一个号外版。内容是你们来定,大致标题是:丑国驻日盟J司令部方面针对刚刚发生的,所谓美日联合司令部扣押华裔的传闻发表郑重声明,此事与丑国毫无关系,是日本警视厅单独行为,丑国谴责这种不人道的,单当面对丑国的盟友持有中华民国护照的公民进行人身伤害和拘留事件。然后赤棋报全文刊登,表示谨慎的欢迎。”伊藤津早有准备,哈里曼立即明白了其中的一点奥妙,原来伊藤津这次自投罗网,想必一定与中国有关,可到了眼下,他只能默认这种“讹诈”。
“这很难办,伊藤先生,这种声明要司令部行政长官过目才行,我刚刚来远东,还无法取得当初威洛比将J的地位,我担心……”哈里曼确实很为难,他若敢这么合作,政冶上是愚蠢的。但伊藤津早就有预案,对他说:“赤棋报不会点名道姓,声明我们来替你写,也不必有贵方的任何人站出来讲。但我们突然转向,外界就会认为,这是丑国方面的一点松动,也会给日益严重的日本动乱局面带来和平。所以,内容是不容变更的!”
伊藤津随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让我的同志们这样写,援引盟J司令部的一位官员与红日和平人士单独接触时释放的缓和局势的内容,美方经过调查,对日本警视厅当局无理扣押中国公民一事感到遗憾,并通过外交斡旋方式和日本内阁以及内务系统的官员接触,决定妥善处理被扣押的五十六名华人,并给与一定的精神补偿,然后送他们去香港。赤棋报从今日起,暂停对全日本进行武装起意的报道,为了日本和平和工人接急的整体利益,日本G准备和丑国日本有关方面进行谈判。”
“可这个官员,让人想到是我!”哈里曼有点沮丧,“能不能换个方法”
“不,这个声明对你们损失很小,您个人更不必担忧,我们和美方谈判,其实已经承认武装起意的停止,这将带来什么,我暂时难说,至少赤棋报的这期号外,会让莫斯科和龚铲国际方面感到愤怒,我们不想在日本大搞武装起意,也是符合民意的表现。”
伊藤津说出了肺腑之言,这其实已经属于D内机密范畴,哈里曼当然听出了弦外之音,伊藤津这个人似乎在和苏联做对,他不想搞武装起意。所以哈里曼马上应承道:“可以,成交!”
“很好,”伊藤津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热饮说,“然后,我跟那艘载有中国华侨和留学生的船一起走,我去香港,不放心的话,你们可以派特工跟着我,到了香港之后,我会给日本的一个秘密地点下达命令,他们是我的直接下级。”伊藤津的话说的很硬,绝不允许更改的口气。
但伊藤津讲完,他眨巴几下眼珠子,没觉得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妥当。
“你不怕我的人,在香港刹了你?”哈里曼先入为主地问,他的口气充满狡诈。
伊藤津哈哈大笑。说道:“我死不了的,香港是港英郑府地盘,你们不会胡来吧。。”
“我开个玩笑,别当真,我珍惜您对我的理解。”哈里曼也想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一下,“我只有保护您,在我这个级别上,是不可能搞暗刹的。”
“那是您的事,阁下,其实了解您家族那段历史的,绝不光是我,还有其他人,我说的是曾经在满铁调查部工作过的人,都可能知道这些。比如佐尔格案件的卷宗里,都有这方面的内容,那么知情人很多,只是您被人蒙蔽了,无法理解这层最简单的事实。所以那个叫布热林斯基的先生,才从香港来审讯我,我不必说,您大概就已经知道他的用意吧!”伊藤津巧妙地挑唆对方的关系,这让哈里曼顿时疑窦丛生。
“什么意思?布热林斯基他想干什么?”他似乎没想到布热林斯基会对自己不利。
“还要我明言吗?阁下?他其实并不关心什么日本G领道藏在哪里,他只关心鱿汰人和日人的那些援助合同,你们哈里曼家族有多少和日人的交易是考夫曼大夫经手的,想必您这位继承人也不清楚。”伊藤津进一步打压对手的心理,“布热林斯基先生非常关心当初抓捕佐尔格间谍的当事人,这是为什么?您最好知道他们的名字,一个叫宫下弘,一个是伊藤猛虎,这两个人都是日本帝国东京警视厅特高第一课的骨干,他们的上司叫新谷徹平,目前是警视厅的副总监,
你们丑国人的老朋友,这些事您最好去调查一下,他们都掌握大量关于丑国鱿汰人援助日本的情报,这些情报如果石沉岁月的大海,倒也无妨,可偏偏考夫曼同志是我在满洲工作时的上级,他领道整个远东谍报小组对日,也对丑国工作,有多少鱿汰人为河豚鱼计划不惜抛洒巨额美金给日人,我不知道,但考夫曼一定知道数目,有多少又转达给苏联远东情报局,我更不知道,但苏联什么都知道。”
“那两个家伙在哪儿?”哈里曼问。
“1949年就失踪了,阁下,”伊藤津泼冷水说,“布热林斯基先生非常好奇,询问这两个特高课去了什么地方,想找到他们……”
“太过分了!布热林斯基是在胡闹!”哈里曼无法正面回答问题,但也免不了怒发冲冠。明知道对方在挑拨离间,他却不能不中招。“还问你什么了?”哈里曼严厉地看着伊藤津,“我是让他来问日本G引路人藏在哪里,不是让他牵扯鱿汰和佐尔格的案子!”
“恰恰相反,阁下,他的用意却不在红日,而在鱿汰。我不是故意编造的,您可以问问那两个审讯官,”伊藤津淡然一笑,“其实要整死您的人,并不是日本G,阁下,我和丑国高层没有任何关系,我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呢!还不是有人给我们送材料?”
“你承认是有人给你资料?”哈里曼脖子上的青筋曝露,这一次他相信了,是丑国人在整他。
“那还能从哪儿来呢?若不是你们丑国人,我一个日人连秘密的边都接触不上!”
“他们想达到什么目的?”哈里曼问。
“我仍然不知道,但这一次他们大概知道您要抓日本G的高级领道,所以主动和我合作,我又不能拒绝!但你放心,赤棋报我说了算,如果我命令不刊登,就没您的难堪了。”
“所以你在利用这一点,为你的谋取逃跑的便利?”哈里曼冷哼地问。
“是的,我们被当局压迫,只有逃亡,我并不赞同,是德田同志热衷于此!因此给我资料的丑国人正好为我所用,我们各取所需,牺牲您这位初出教员庐的远东情报局长,不是很好的事吗?”
“这能否表示,你们放弃在日本进行大规模的武装行动?”哈里曼问。
“可以这么理解,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去苏联或北京,讨论这个问题,这是我D内部的事,阁下不必过问。”
哈里曼缓慢地坐下,目光平和了不少,他觉得伊藤津的话很有深度,这才是政冶家的气魄。
“阁下,我可以考虑几个小时,如果你的这些建议能够实现,我哈里曼本人也非常乐观地看待日本G的主张。”哈里曼言不由衷,说着掏出雪茄来,点燃后抽了几口,听到伊藤津炝得咳嗽立即掐灭。
“您无法对我个人做出承诺的保证,我还是担心。”哈里曼犹豫不定。
“阁下,您为什么不想一想,在威洛比将J取缔红日合法席位的年代,我们为什么没有举行武装起意?偏偏是现在?”
哈里曼觉得自己很有面子,他不觉得这种巧合会暗示什么。“我对您非常钦佩,伊藤先生!我们早点见面就好了,也不至于发生昨天和今天的那些事。可报纸已经发出来了,您和赤棋报对我家族损害是无法挽回的,我父亲可能还没看到新闻,否则会气得发疯!”
“那是必须的代价,阁下,”伊藤津说,“我们处于不平等的地位,我在日本东躲西藏,还是被抓了,酷刑,是您给我的一种光荣,阁下”伊藤津尽可能将这些话折成较为好理解的英文,他耐人寻味地说着,喝了一口见凉的热饮,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将我们逼的太狠了,如果日本这个破木桶被我们弄坏了底,丑国发动的曹县战争就可能无法保障预期胜利,日人民是你们华尔街老板们最廉价的战争工具,他们宁愿被剥削,付出劳作,为生存去生产美J的物资,也不想成为战争炮灰。所以,您务必清楚一点,日人不是印第安人!也不要瞧不起这个民族,杜勒斯那些阴谋家们试图让日本重新走上战争道路是痴心妄想,如果日本民族真的想要战争,那也是反抗丑国占领J,到了那时,恐怕哈里曼家族和华尔街所有的老板就没J火钱可赚了。”伊藤津的话锋犀利,他完全没有把这个丑国大人物放在眼里。“希望您不要有非分之想,我不是代表G求你,而是告诉您和丑国郑府,想要一个和平安定的日本,就不要和G过不去。”
最后这几句让哈里曼很赞同,他领略了伊藤津的思维可谓高屋建瓴,既然说到了这个层面,哈里曼也想表达几句,以表示他个人和他代表的利益集团的非凡高度。
来源:栖阳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