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先丢一句话:如果现在还有人把《龙珠》当怀旧滤镜,那他大概率没看过80年代的JUMP,因为那张纸根本不是滤镜,是放大镜——把少年时代最野的幻想直接放大成世界通用语。
先丢一句话:如果现在还有人把《龙珠》当怀旧滤镜,那他大概率没看过80年代的JUMP,因为那张纸根本不是滤镜,是放大镜——把少年时代最野的幻想直接放大成世界通用语。
榜单刚出,第一名毫无悬念是《龙珠》。可真正让人心里咯噔一下的,是第九名的《猫眼三姐妹》。它像一条旧丝巾,从抽屉里飘出来,带着1981年涩谷夜风里的古龙水味——偷钻石前先撩头发,逃跑时高跟鞋踩出探戈节奏。北条司把“雅贼”拍成了MTV,让当年蹲在租书店的少年第一次意识到:原来犯罪也可以很优雅,优雅到让人想犯罪。
第十的《城市猎人》是同一位老哥的下半场。獠的牙缝里塞着1985年东京的铅灰,口香糖嚼到没味仍要吹出一个大笑,因为城市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子弹和美女的腿。成龙后来拍真人版,把獠演成功夫小丑,港产笑点盖过了原作的冷峻,可没人怪他——那部片让更多孩子知道了“XYZ”这个暗号,也顺手把港日友谊偷偷焊在一起。
第八的《圣斗士》像一次集体中暑。车田正美把希腊神话扔进微波炉,叮一声端出五盘闪闪发光的后宫牛排。青铜圣衣的划痕越多,小宇宙烧得越旺,观众席里的小学生跟着喊“燃烧吧”,回家就把床单撕成披风。后来大家长大,才知道那披风其实是欠债单:欧洲电视台买版权欠了日本一笔,拉美盗版欠了欧洲一笔,循环利息一直滚到今天的手游抽卡。
第七的《JOJO》当时还叫“小众尖叫”。荒木飞吕彦把模特步态画进格斗,波纹像 disco 灯球,一拳打出去,连敌人都要先赞叹“这线条真他妈时髦”。30 年后,时髦成了流量,流量又把老漫画喂成表情包。可回到1987年,它只是一本“画风劝退”的连载,劝退得越狠,留下来的越像信徒——信徒把梗嚼成碎渣,再吐给互联网,于是全世界都学会了那句“我不做人啦”。
第六的《足球小将》让体育老师集体崩溃。高桥阳一用大空翼的左脚把物理课踢成玄学:倒挂金钩先滞空三秒,足球带尾迹激光,守门员永远慢半拍。可日本足协后来统计,1990年代注册少年球员暴涨三倍,理由一栏写着“想踢出曲线射门”。漫画里那脚球到底能不能飞成香蕉,谁也没验证,但孩子们真的开始奔跑,汗味混着青草味,把纸上的抛物线踩成了坑。
第五的《筋肉人》是最吵的闹钟。蚵仔煎把摔跤画成庙会,肌肉绑着荧光缎带,出场自带解说rap。主角最初只是逗笑的小丑,后来却要在擂台上替地球人守尊严——笑料与热血的缝合怪,像极了80年代日本自己:经济肌肉膨胀,内心仍是被小看的小个子,于是把自卑涂成油彩,用一场场闹剧般的胜利给国民打鸡血。
第四的《乌龙派出所》最长命,也最像生活本身。两津勘吉没拯救地球,只拯救了葛饰区一只猫,却让观众笑满四十年。秋本治把“日常”熬成关东煮,谁都能插一串:闯红灯的上班族、摆摊的老太太、追星的女高中生。笑点里夹着叹息,叹息里又冒出温情,像凌晨两点便利店关东煮的汤底,咸到发齁,却没人舍得放下塑料勺。
第三的《北斗神拳》把末日画成磨刀石。原哲夫让拳四郎先失去一切,再一拳一拳把“失去”凿成浮雕。核尘、废墟、暴徒、独行者,80年代日本最害怕的噩梦被他提前预演,却用一句“你已经死了”把恐惧钉在墙上。读者发现,原来末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信念去对抗末日——那一秒,少年们把漫画合拢,窗外的霓虹灯突然就不晃了。
第二的《阿拉蕾》像一颗糖分过高的跳跳糖。鸟山明把企鹅村画成放大版幼儿园,博士负责制造麻烦,机器人少女负责拆地球。谁会把“便便攻击”写进简历?可它真真实实教会一代人:幽默可以没有逻辑,善良可以没有边界。多年后,网友把阿拉蕾的笑脸P成996表情包,底下配文“再忙也要崩坏给你看”,糖分瞬间变盐,咸得发苦,却仍是同一颗糖。
第一的《龙珠》已经不需要形容词。它像空气,存在得理所当然,以至于很多人忘了它也曾是新人。1984年,鸟山明只想画个恶搞版《西游记》,结果一路打怪升级,把少年漫画的尺子拉到宇宙尽头。有人统计,全球销量超过3亿册,翻译成40多种语言,可数字再大也抵不过一个场景:小悟空在天下第一武道会擂台上,第一次把拳头举过头顶,阳光穿过他乱糟糟的头发,也穿过三十九年后低头刷手机的地铁上班族——那一格分镜,时间被拉成一条无限延伸的龟派气功,把“长大”两个字轰成碎渣。
榜单看完,像把旧磁带倒回A面。80年代的JUMP没有算法推荐,只有纸页割手的毛边;没有弹幕,只有租书店老板一声“下一本到了”。可就是那堆毛边,让一代人学会把幻想当火种,把中二当燃料,烧出一条通往世界的高速路。现在,火已熄,灰还在,风一吹,仍能闻到一点少年汗味、一点廉价墨水味,以及一点“世界再大也要去闯”的硝磺味。
来源:正义凛然钢笔qIOcFz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