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是不想帮,而是不敢帮 —— 有匿名编剧在行业论坛里说,自己手里也压着类似的纠纷,可一旦公开声援,下次接项目可能就没人敢用了,在这个圈子里,“听话” 有时候比 “写得好” 更能拿到活。
古二放出第三波录音时,全网都在紧盯王家卫的回应,却没等来半个编剧圈的公开声援。
这场近乎 “同归于尽” 的对峙,把中国编剧的生存窘境扒得明明白白 —— 没署名、没话语权、稿酬微薄,想维权怕被行业封杀,忍气吞声反倒成了常态。
可就在这事的热度还没完全褪去时,又有两位编剧的维权经历被曝光,没有录音爆料的劲爆,却更真实地照见了这个行业的普遍困境。
古二的录音里,三千月薪干着编剧加助理的双重活儿,全程参与创作却拿不到署名的细节,让不少同行直呼 “感同身受”。
但直到现在,除了《繁花》剧组当初 “呼吁回到国内合理合法维权” 的声明,没有任何知名编剧站出来表态。
不是不想帮,而是不敢帮 —— 有匿名编剧在行业论坛里说,自己手里也压着类似的纠纷,可一旦公开声援,下次接项目可能就没人敢用了,在这个圈子里,“听话” 有时候比 “写得好” 更能拿到活。
2025 年 9 月底,编剧李某在影视行业协会的公开投诉平台上提交了完整材料,他去年参与了某部校园网剧的剧本创作,前后跟着制作方改了 8 版剧本,从人物设定到核心情节都做了大幅调整。
可等到拍摄时,导演为了迎合某流量演员的要求,擅自删改了三分之一的剧情,还把李某写的高光台词分给了其他角色,最后剧集播出,署名栏里只有 “总编剧” 和另外两位改编编剧的名字,压根没提李某的贡献。
他找制作方沟通,对方只愿意给 2 万元 “劳务补贴”,还要求他签保密协议,不许对外透露纠纷细节,为了不影响后续接项目,李某最终签了字,只是在投诉平台上匿名上传了聊天记录、剧本修改痕迹和合同截图,而行业协会在 10 月中旬通报了该制作方的违规行为,要求其限期整改,但李某的署名问题至今没得到解决。
其实中国编剧的遭遇,在韩国和美国同行身上很难见到,今年 10 月初,韩国一线编剧金恩淑和 SBS 电视台签约了 120 集的新剧《时光回信》,合同里明确写着 “编剧拥有角色选择权、剧本修改最终决定权”,签约当天她就拿到了 60% 的稿酬,剩下的款项将在每播出 20 集后按时结算。
而美国编剧工会在 2025 年 9 月更新的《基础协议》里,新增了 “AI 生成内容不得替代人类编剧核心创作” 的条款,还要求流媒体平台必须公开剧集播放数据,确保编剧的分成透明可查。
而这得益于去年的美国编剧大罢工,从那时起当地编剧的平均稿酬上涨了 15%,署名纠纷的处理周期也从原来的 6 个月缩短到 3 个月。
话说回来,中国编剧的困境,其实和行业模式有直接关系,国内电视剧必须先过审才能拍摄播出,这就断了 “边写边播” 的可能,而拍完再播的模式里,编剧交完剧本后,话语权就基本旁落了。
导演可能为了拍摄方便改戏,演员可能为了人设加戏,制作方可能为了流量调整剧情。
比如,去年某部古装剧,编剧原本设定的女二号是贯穿全剧的核心反派,结果演员团队以 “影响艺人形象” 为由要求改戏,最后女二号变成了正面角色,整个故事的逻辑链被彻底打乱,编剧想反对,却被制作方告知 “演员流量大,能带动收视率,得听演员的”。
那么,当话语权弱的时候,稿酬自然也高不起来,影视行业协会 2025 年 10 月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国内 80% 的青年编剧单集稿酬不足 1 万元,而头部演员的单集片酬能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更让人无奈的是,稿酬拖欠也是常事,编剧王某 2025 年 8 月接了一个网络电影的剧本活,合同里写着 “完成初稿付 50%,定稿后一周内付尾款”。
王某按时交了定稿,制作方却以 “剧本不符合市场需求” 为由拒绝支付尾款,还把他的剧本稍作修改后拿去拍摄,王某咨询律师后发现,走法律途径维权周期至少要 1 年,光律师费就得好几万,最后只能放弃追讨。
中国编剧的生存环境改善,确实需要时间。
但随着行业协会投诉平台的完善,以及越来越多编剧愿意站出来分享真实经历,规范创作环境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相信只要相关规则不断完善,编剧们终能靠自己的作品,获得应有的尊重和保障。
来源:文渊的历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