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影片《No Other Choice》由朴赞郁执导,讲述的是一个在韩国企业体系中被“优化”的中年经理,如何在失业后一步步滑向极端的故事。主人公满洙原本拥有体面的工作、稳定的家庭、规律而自信的生活节奏。当他说出“我什么都有了”这句话时,命运的反讽已经悄然落下。
影片《No Other Choice》由朴赞郁执导,讲述的是一个在韩国企业体系中被“优化”的中年经理,如何在失业后一步步滑向极端的故事。主人公满洙原本拥有体面的工作、稳定的家庭、规律而自信的生活节奏。当他说出“我什么都有了”这句话时,命运的反讽已经悄然落下。
满洙在一家大型造纸公司工作了25年,自认为在行业中站稳脚跟。公司被外资接手后,他在一轮企业重组中被裁撤,迅速从管理层跌入社会底层,只能在零售店搬箱子维生。失业几个月后,家庭财务状况急转直下。妻子美里冷静地告诉他,房子、汽车、甚至她的网球拍都必须出售,家里已经负担不起狗粮,两只金毛犬也被送走。这些细节并不煽情,却不断挤压着满洙的心理空间。
在现实逼迫下,满洙把全部注意力投向重新进入造纸行业。他近乎病态地研究招聘流程,试图复制、拆解、再现一次“成功的求职”。当他通过不正当手段拿到其他应聘者的简历后,却发现自己并非最有优势的候选人。此时,影片的逻辑开始越界。满洙想到墙上父亲留下的越战手枪,开始认真考虑一个念头:如果竞争者消失,岗位是否就会空出来。他用管理语言为自己的想法辩护,把杀人视为“执行阶段”中需要的果断与坚持。
影片改编自唐纳德·韦斯特莱克1997年的小说《The Ax》,整体气质接近一场黑色荒诞喜剧。满洙在紧张、犹豫与失控之间来回摆动,观众很容易在不知不觉中站到他一边,尽管他计划的行为已经彻底越过底线。电影显然将矛头对准资本主义的运作逻辑。造纸厂里参天大树被连根拔起、剥皮、粉碎成纸张的画面,与裁员场景形成直观呼应。影片暗示,在一个只讲效率和“创造性破坏”的体系里,人被当成了可随时替换的原料。
这种社会寓言在近年的韩国影视中并不罕见。从《寄生虫》到《鱿鱼游戏》,资本机制被反复描绘为冷漠而非人性化的筛选系统。不同的是,朴赞郁并未把影片拍成严肃控诉,而是保留了近乎失控的喜剧感。情节随时可能滑向意外,语气更接近一场失序的犯罪闹剧,而不是说教式的批判。
影片的问题同样明显。片长接近两个半小时,节奏多次被无关紧要的支线拖慢。对竞争者顾某的生活描写占据了过多篇幅,这名酗酒、婚姻紧张的中年男人正在努力重建人生,却被满洙笨拙地跟踪,形成一种重复消耗的对照。部分笑点被刻意延长,比如一场谋杀因音响声音过大而迟迟无法完成,原本的荒谬感被反复稀释。片名在不同场合被多次点题,也显得用力过度。
尽管存在这些瑕疵,影片的收束依然冷静而克制。结尾通过一个几乎无对白的画面,呈现出一家“高效运转”的公司,以及被彻底挤出体系之外的个人处境。电影并未提供现实解法,只留下一个刺眼的问题:当工作被视为人生核心,当裁员被包装成理性决策,个体还能以什么方式证明自身价值。作为一则黑色寓言,《No Other Choice》锋利、残酷,也相当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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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见尘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