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翻完那本刚曝光的设定集，我直接傻眼：界王本来是个穿兜裆布的大胖子，巴布鲁斯差点长成熊猫；沙鲁最早是穿西装的斯文败类；悟空超三居然留着尾巴，像只金色大松鼠。怪不得老鸟说“画着画着就变了”，他真把连载当草稿本，读者每翻一页，他都敢把前一页撕了重画。
原来我们当年对着电视尖叫的“最终形态”，在鸟山明的垃圾桶里早被毙过十回。
翻完那本刚曝光的设定集，我直接傻眼：界王本来是个穿兜裆布的大胖子，巴布鲁斯差点长成熊猫；沙鲁最早是穿西装的斯文败类；悟空超三居然留着尾巴，像只金色大松鼠。怪不得老鸟说“画着画着就变了”，他真把连载当草稿本，读者每翻一页，他都敢把前一页撕了重画。
最戳我的是撒旦先生。原案A版：施瓦辛格身材+披风，一拳打飞沙鲁的“地球超人”；原案B版：秃头小丑，腰间挂一排塑料奖牌。老鸟最后选了C版：秃一半、留一半，披风改成廉价跆拳道服。理由简单——“太帅就没人笑了”。一句话，把英雄扒成凡人，反而让凡人有了代入感，毕竟地球最强男人就该长得像小区晨练大爷。
沙鲁更离谱。人类形态稿直接拿去画《死亡笔记》都没违和，衬衫+西裤，嘴角带笑，像卖保险的。老鸟后来加斑点、加尾巴、加昆虫壳，每一步都在往“非人”狂奔。他说过，想让孩子夜里做噩梦。斑点就是点睛：人形但非人，熟悉又陌生，恐惧才钻得进被窝。要是真用西装版，沙鲁顶多是个战斗力高的白领，谁怕他？
尾巴那段我看得最感慨。老鸟原本坚持“赛亚人就该有尾巴”，画到超三还留着。可每周描那根毛茸茸的尾巴太费时间，他干脆让界王神一句话“尾巴不会再长”，直接把设定腰斩。连载地狱里，编辑的催稿电话比弗利萨更狠，再浪漫的坚持也得给格子让路。于是，悟空少了尾巴，也少了“兽”，多了“人”，少年变青年，龙珠也从冒险童话升级成宇宙伦理剧。
胖布欧的弃稿更阴间，瘦骨嶙峋，嘴角裂到耳根，像橡皮人版小丑。老鸟最后画成粉色气球，理由只有三个字：想卖糖。圆滚滚才能出毛绒玩具，狰狞只能进恐怖片。商业与故事的平衡，被他捏橡皮泥一样捏回圆。于是，孩子抱着布欧抱枕睡觉，谁还记得他原本要啃地球。
看完我只剩一个念头：被毙掉的才是最真实的龙珠。老鸟用废稿告诉我们——没有神圣的原案，只有死线前的犹豫、编辑部的争吵、以及“这周先让悟空剃尾巴吧”的无奈。那些没出生的角色，才是创作者最私密的呼吸。我们爱的从来不是“完美设定”，而是一个活人顶着截稿倒计时，边擦汗边改线，把不完美画成我们的童年。
下次再刷《龙珠》，我大概会盯着界王的小墨镜走神：它原本属于一个穿兜裆布的胖子，住在还没命名的星球，身边趴着一只熊猫。老鸟撕掉那一页，我们才有机会在荧幕前尖叫。创作就是不断告别，告别好点子，也告别那个以为“画出来就能永恒”的自己。
来源：神田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