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因聚众观看韩剧,12名朝鲜女高中生被公开逮捕并审判,随后被判处3至15年不等的刑期,关入劳改营。
因聚众观看韩剧,12名朝鲜女高中生被公开逮捕并审判,随后被判处3至15年不等的刑期,关入劳改营。
然而与另一类更为残酷的劳改营相比,她们的处境甚至算不上最绝望。
在朝鲜,存在一种没有刑期概念的劳改营,一旦进入即等同于无期徒刑。
囚犯不仅要承受高强度劳动,还面临饥饿、毒打与死亡的威胁。
被关押者常被指控犯有叛逃、通敌、间谍等“国家敌人”级别的罪行,但其中不乏无辜受牵连者。
据前警卫描述,曾有人因直呼领导人姓名未加“同志”后缀而被送入劳改营;另一人因使用印有领袖照片的报纸卷烟,也被定罪送入营中。
更为普遍的是并未写入法律的“连坐”惩罚,一人犯罪,常波及三代家人。
在朝鲜境内已知的七处此类劳改营中,最臭名昭著的是位于平安南道的“开城第14号管理所”,即外界所称的14号营。
该营地占地155平方公里,关押约1.5万名囚犯,营地四面环山临江,设有岗哨与高压电网,逃脱几无可能。
然而申东赫成为了唯一一个从那里逃出并最终将真相公之于世的人。
申东赫的出生本身就是劳改营规则下的产物:他的父亲因劳动卖力而获得警卫队长“嘉奖”,奖品便是与一位女性囚犯结合。
他从小便在矿洞中劳作,每日工作长达10至15小时,食物却仅有几勺玉米和白菜汤。
长期的饥饿与过劳是常态,惩罚则常以削减口粮、增加工作量开始,最终将人推向死亡。
营地管理者通过公开处决来灌输恐惧,申东赫幼年时曾被母亲带往广场,目睹两名被绑者遭枪决。
他并不理解原因,但那幕场景深植记忆。营地严格规定,试图逃跑者、见逃不报者、偷藏食物者,皆可被就地处决。
学校在营中更多是监督与驯化的工具,老师几乎不传授文化知识,反而常进行随机搜身。
申东赫曾目睹一名女孩因私藏五颗玉米而被老师用棍棒持续击打头部,最终因伤重感染而死。
他与母亲居住于狭小、无水电设施的水泥房中,数户人家共居一室,夜间集体睡在水泥地上。
在他扭曲的认知中,“家庭”概念空洞,“母亲”更像是争夺有限食物的竞争对手。
24岁时,他发现本应在水泥厂工作的哥哥私自返家并向母亲求助。
出于对口粮被分走的不满以及害怕被牵连的恐惧,申东赫向营地老师举报了亲人。
他提出了换取班级代表身份和一顿饱饭的条件,老师口头应允。
然而他非但未获承诺,反被警卫视为“知情不报者”逮捕,遭受毒打与水火之刑,双手因捆绑而永久变形。
在狱中,一位同牢老人悉心照顾他,并首次告诉他:外面有一个国家,那里的人并不都像他们一样生活;朝鲜之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
这些信息彻底冲击了他原有的认知。
获释后,他被迫与父亲一同观看了一场公开行刑,被处决的正是他的母亲与哥哥。
多年后他坦言,当时内心充满对母亲的怨恨,认为一切苦难皆源于她的“错误”。
2004年,一位新来的囚犯朴永哲被分配与他一同劳动。朴永哲不断向他描述外部世界的景象:温暖的床、电视机、收音机,尤其是“鸡肉”的美味。
这些讲述,特别是关于食物的部分,点燃了申东赫前所未有的渴望,他决定逃跑,哪怕只为吃一次鸡肉和米饭,死亦无憾。
2005年1月一个雨夜,申东赫与朴永哲借口上山打柴,来到营地边缘的电栅栏处。
朴永哲率先攀爬,却触电身亡,其身体将铁丝网压出一个缺口。申东赫趁机钻出,腿部虽被高压线严重烧伤,仍奋力逃入山林。
历经一夜跋涉,他在黎明时分抵达一个小镇。初升的阳光下,他看到孩童奔跑、人们自由交谈,无人监视。
这一幕让他震惊不已,原来“外面的世界”真的存在,此后他靠偷窃食物、衣物和钱币一路北逃。
混入流浪者队伍后,在黑市商人帮助下,他贿赂了边境警卫,并于图们江封冻时越境进入中国吉林。
在中国,一位养猪场农民收留了他。
十个月里,他首次获得温饱,赚取报酬,并学会了基础中文。
积蓄用尽后,他辗转于中国多个城市,甚至依靠乞讨与教会救助维生。
最终,他在上海一家韩国料理店工作时,偶遇一位韩国记者。
这次相遇改变了其命运,在记者帮助下,他通过韩国驻上海领事馆抵达韩国,以脱北者身份获得庇护,并首次向世界揭示了14号劳改营的真相。
申东赫曾在回忆中坦言:“我逃出了身体,但未能逃出心理阴影。”
他为生存所做的背叛行为,以及由此带来的沉重负罪感,将伴随他余下的人生。
来源:科普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