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35岁，正是男模的黄金尾声，他却把最后一场秀留给了病房。首尔大学医院血液科走廊尽头，那间阳光最好的单人病房，护士们偷偷叫它“小米兰”——床头堆满面料小样，化疗泵滴滴答答，节拍像T台鼓点。金成灿把点滴调成静音，只为录一段15秒的健身视频：锁骨下方还贴着留置针，他

35岁，正是男模的黄金尾声，他却把最后一场秀留给了病房。首尔大学医院血液科走廊尽头，那间阳光最好的单人病房，护士们偷偷叫它“小米兰”——床头堆满面料小样，化疗泵滴滴答答，节拍像T台鼓点。金成灿把点滴调成静音，只为录一段15秒的健身视频：锁骨下方还贴着留置针，他笑着做俯卧撑，配文“keep the runway alive”。十小时后，Gucci创意总监Alessandro Michele在评论区留了一串玫瑰符号，没人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上线。

非何杰金淋巴瘤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拗口的香水型号，却是韩国30代男性近十年增速最快的癌症之一。肿瘤科李政勋教授在查房时跟实习医生说：“东亚人免疫系统对DLBCL的反应像过季风衣，看着挺括，一扯就线头乱飞。”金成灿的PET-CT片子里，横膈膜下方那团亮斑像被高光照着的丝绒，越高级，越难剪。CAR-T疗法把免疫细胞做成“私服定制”，可价格标签写着3.5亿韩元，五年存活率仍不过半。经纪人替他算过：走一场米兰秀税后2500美元，得走140场才够一次输注。他把账单折成纸飞机，从病房窗口飞出去，正好落在楼下卖鱼糕的小推车顶上，老板以为是祈福，拿去烧了。

真正让他挂心的，是儿童病房那层更早熄灯的走廊。经纪公司后来公布：他悄悄把自己三场中国大秀定金直接打给癌症儿童基金，3.2亿韩元，相当于把一整季通告费拆成输液袋。pushBUTTON联名系列出炉时，设计师把他在化疗脱发期画的“帽子口罩一体图”做成牛仔面罩，首尔旗舰店开售当天，排队人群里有个戴同款假发的小女孩，她妈妈跟店员说：“想让孩子知道，秃头也可以很酷。”

亚洲男模的国际行情，像永远抢不到码的限量球鞋。韩国模特协会内部 Excel 显示，金成灿 2019 年走完巴黎 12 场秀，总薪酬 4.8 万美元，同场欧美新人开价 8 万。他把差价当成公开的秘密，却在私下请韩国后辈喝酒：“别急着算账，先让他们记住这张脸。”那年《Vogue》国际版把他穿刺绣长袍闭场的照片选为“年度亚洲突破”，评论区骂声一片：“东方脸又是点缀。”他没回嘴，只在 ins 故事贴了一张后台自拍：背景板后面，他偷偷把“Seoul”贴纸贴在 D&G 的罗马柱徽上，配文 small but mine。

抗癌后期，癌细胞顺着淋巴摸到胸腔，他让护士把病床摇起 15 度，正好能望见医院对面新开的意大利语教室招牌。 vocabulary 卡片写满食物名词：cavatelli, saltimbocca, tiramisu……助理来探病，带了一本空白护照，他在备注页画满米兰地铁图，说复出后要坐红线去 Castello 站，跑一场清晨外景。医生在最后一次会诊记录里写：“患者仍要求每日步行 800 步，目的地是护士站，理由：练习转弯回头。”

如今，这些便签被母亲按日期排好，200 多本，像 200 多期未上市的杂志。出殡那天，32 个品牌公关戴着银色胸针站在雨中，胸针是他 2020 年随手画的涂鸦：半截缝线针，穿过一颗纽扣。纪念展敲定在下届首尔男装周前夜，展厅中央不挂照片，只铺一条 20 米长的 LED 跑道，灯光循环播放他最后那条健身视频——像素不高，肌肉线条却干净，背景里化疗泵的滴答声被调大，像极秀场的鼓点。观众走完这段路，出口处会收到一张小卡，上面印着他自己写的话：Keep walking, the runway is anywhere you breathe.

有人担心韩国男模的海外路会因他而收窄，毕竟能同时 hold 住西西里华丽与东京冷感的面孔不多。但协会数据显示，2024 春夏季度，纽约与米兰新增 19 个韩国男模试镜名额，比往年多出整整一倍。经纪人说，那些品牌方邮件里不约而同附上一句：Any face like Kim’s will be welcome. 没人再提差价，仿佛大家突然记起，流量之外，还有一条命曾经替整个行业跑完了加时赛。

雨停时，卖鱼糕的大叔把摊位推到医院后门，照旧放那首《O sole mio》。他不懂英语，更不懂时尚新闻，只记得那位常来买双份鱼糕、把找零塞进捐款箱的瘦高男生。今天多放了一串鱼糕，纸盘边缘用圆珠笔写着歪歪扭扭的韩文：谢谢你替我飞纸飞机。

来源：高冷芒果OR4M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