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分的日本动画神作，为什么在内地上映却遭遇观众冷落？

摘要：该片在豆瓣有超 40 万人打出 8.6 的高分，还斩获了包括日本电影金像奖最佳动画作品、日本星云赏媒体部门奖、东京动画奖年度最佳动画、“动画界奥斯卡” 法国昂西国际动画节水晶奖在内的多个重量级动画大奖，在全球范围内都赢得了极高的评价。

文 | Subwater

“她有一条神奇的永远不会走光的短裙！”

就在近日，豆瓣评分8.6高分动画《穿越时空的少女》正式在内地院线上映。

该片在豆瓣有超 40 万人打出 8.6 的高分，还斩获了包括日本电影金像奖最佳动画作品、日本星云赏媒体部门奖、东京动画奖年度最佳动画、“动画界奥斯卡” 法国昂西国际动画节水晶奖在内的多个重量级动画大奖，在全球范围内都赢得了极高的评价。

这部电影成为了许多人心目中青春的代名词，是一种文化现象和青春岁月的标志，引发了观众对于青春回忆的追溯与共鸣，让观众在观影之余，不禁缅怀起那段青涩而美好的青春时光。

这是继《未来的未来》以及《雀斑公主》之后，细田守第三部于内地公映的动画电影，这位导演的另外两部代表作，《夏日大作战》和《狼的孩子雨和雪》将来有机会与你我见面吗？

不过截至发稿前，那不足500万人民币的票房成绩，令之后的上映计划变得很难讲。

数据来自猫眼专业版（截止北京时间1月14日11：15）

细田守夹在宫崎骏和新海诚之间，既不像前者那样，在国内观众当中有着跨世代的影响力，也不像后者那样，在角色造型、美术风格以及画面表现力上，被一众更年轻的动画爱好者所追捧，况且，《你的名字。》已经在穿越的基础上，加入了身体互换的要素。

并不能说《穿越时空的少女》是因为质量而影响到票房，首先，这部片的质量肯定不差，再者，《间谍过家家代号：白》和《名侦探柯南》近来的几部，整体质量上不能说很出色，但票房比较不错。

愿意为细田守（比起一些知名日本动画电影，他的新片日本与内地上映相隔的时间要更长）而花钱进电影院的观众，从数据上来看，显得比较有限，至于其他不在乎用什么看，以及在哪里看的人，若TA们想看看，网上就有。

在宣传上强调磕CP，同样作为老片，《哈尔的移动城堡》破亿，《名侦探柯南：迷宫的十字路口》也破亿，轮到《穿越时空的少女》，却不灵了，一方面能投多少资源做宣发是重要因素，另一方面，对上宫崎骏这个金字招牌，以及经典IP，本片的触及力还是不够强。

本片是有可取之处的，对于票房失利，各方面因素都有，当年，细田守也不是没遇到宣发上的问题，区别在于，那次他最后成功了。

所以，关于《穿越时空的少女》动画版的幕后故事，先由那件事情说起：

“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心想：我的职业生涯要结束了。耗资制作电影，却只在六家影院上映，这几乎无法实现任何商业上的成功，甚至无法回本......”

在《穿越时空的少女》接近完成时，细田守得知发行方计划将这部如今已成为名作的动画电影，仅在日本六家影院上映。

“我当时觉得再也没有机会制作电影了，所以下定决心要全力以赴。”

虽然《穿越时空的少女》只在少数影院上映，且宣传预算有限，但影片获得了良好口碑，并因口耳相传而吸引了更多观众。在新宿，电影场场爆满，甚至需要站票观影。当影片放映超过四十周后，发行商将上映范围扩大到超过一百家影院，累计票房达到26亿日元。

本片后来获得了日本电影学院奖最佳动画作品奖，东京动画奖年度最佳动画、导演奖、原作奖、剧本奖、美术奖、角色设定奖，第31回昂西国际动画影展长片特别奖等。

《穿越时空的少女》改编自筒井康隆于1967年首次出版的同名小说，除了原著畅销之外，其影视改编作不少，1983年，第一部电影版由大林宣彦执导，原田知世主演，是当年日本本土片的年度票房第二（与薬師丸博子主演的《侦探物语》合并上映）。

原田知世版《穿越时空的少女》

此外，知名度相对较高的改编电影还有2010年由仲里依纱主演的那部，细田守版女主角绀野真琴的声优正是她。

仲里依纱主演的真人版《穿越时空的少女》

《穿越时空的少女》没有老老实实照着原著改编，细田守作出了哪些调整或者变化？名编剧奥寺佐渡子和导演有过怎样的合作？细田守的影像表现手法已为不少动画爱好者所称道，那本片中的名场面，导演当年经过多少计算及考量？

现如今，《穿越时空的少女》到底值不值得我们为之走进电影院？

从吉卜力风波到少女飞跃

细田守从小就喜欢电影，小学六年级，他在毕业纪念册中明确写下了“想当动画电影导演”。1979年，是日本动画史的重要一年，当时他观看了《银河铁道999》（林太郎导演）和《鲁邦三世：卡里奥斯特罗之城》（宫崎骏导演），这两部电影不仅打动了他，通过宣传小册子上的分镜稿，还第一次了解到动画电影的制作。

尽管他喜欢画画，细田守并没有想成为漫画家，而是着迷于动态影像带来的魅力。于是他报考了美术大学，并最终进入金泽美术工艺大学。他在大学里加入了电影社团，尝试拍摄短片，并体验到团队合作的乐趣，这让他对电影产生了更深的兴趣。

毕业后，细田守进入东映动画，起初担任画手，主要负责“動画”（原画和原画之间的中间画）。在东映，他有机会向多位导演学习，包括山内重保和几原邦彦等人，这些经验让他理解了导演的工作与电影制作的细节。他认为，虽然有些导演方法是不可复制的，但能从不同导演身上汲取灵感与经验，对自己的创作至关重要。

1996年，细田守通过导演考试，开始了自己的导演生涯。1999年，他执导了《数码宝贝》的剧场版，这也是他第一次独立执导的电影。尽管这是一个短篇电影，但这次机会让他感受到成为导演的成就感，也坚定了他继续拍长篇电影的决心。

之后，吉卜力邀请了细田守担任《哈尔的移动城堡》的导演，并预定将其作为2002年上映的《猫的报恩》之后发表的新作。但细田守中途被撤换，在2003年改由宫崎骏执导。细田守回忆道：“离开吉卜力，再回到东映动画，那段经历非常痛苦。在我看来，一个企划可以立项却无法完成，这是巨大的失败。”

细田守最初是在东映提出制作《穿越时空的少女》的想法。当时，东映正在庆祝成立五十周年，讨论是否制作一部或多部纪念电影。他提出了几个创意，但都没有被采纳。回想起来，细田守觉得东映的管理层并没有认真看待这个提议。

《穿越时空的少女》制片人斋藤优一郎回忆道：“当《哈尔的移动城堡》没有顺利完成时，细田在行业中稍微有些被孤立。你能感觉到他和许多创作者之间有些距离。”

时任MADHOUSE制作公司制作公司董事丸山正雄看过细田守参与的电视动画《小魔女DoReMi》第四季第40话后，向他发出制作动画电影的邀请。于是乎，细田守离开东映动画，为MADHOUSE执导《穿越时空的少女》。

说大谎时要注意细节

从《穿越时空的少女》开始，到《夏日大作战》、《狼的孩子雨和雪》，名编剧奥寺佐渡子不止一次为细田守的作品写剧本，她也协助了《怪物之子》的故事创作。

1993年，奥寺佐渡子以相米慎二执导的《搬家》开始编剧生涯。1995年，她凭借《学校怪谈》获得日本奥斯卡最佳剧本奖，并于2012年凭《第八日的蝉》再次摘得该奖项。

细田导演在故事创作上主张“不标新立异”。比如在《狼的孩子雨和雪》中，主人公与狼男相恋并生养两个狼孩子，虽然设定显得另类，但在故事发展上并未偏离传统的叙事结构，依旧保持了主流作品的形式。

她觉得，细田导演力求为各个年龄层的观众带来共鸣，这与他早期在东映动画期间，专注于制作面向儿童的作品的经历息息相关。导演曾表示，若动画一开始就抱有这只是给小孩子看的心态，最终做出来的作品必定会遭到孩子们的冷嘲热讽，因为孩子们能一眼看穿作品是否真正用心。

奥寺佐渡子提到，自己和导演在对电影的感知和理解上有很多共通之处，尤其是在年龄和电影观影经验上，双方有许多共同的语言和参照。两人经常通过回忆经典电影中的相似场景来讨论剧本的发展。

剧本的创作过程充满了修改和反复推敲，她说，《穿越时空的少女》最初并不确定是偏向实拍电影的风格，还是更偏向动画风格，直到剧本创作阶段，经过与细田守、斋藤优一郎（制片人）、渡边隆史（制片人）等的多次讨论才最终确定方向。

当时做《穿越时空的少女》的同时，细田守还执导《海贼王：狂欢男爵与神秘岛》，所以每周只有一天有时间，他让奥寺佐渡子先做剧本。导演先从《穿越时空的少女》原著中找出几点，确定剧本的创作方向，然后奥寺佐渡子开始写大纲，最后导演、编剧、制片人坐在一起谈论和修改剧本。

回顾过程，她补充道，“主要问题是时间都特别紧张，必须大步大步地往前赶着走。除了导演外，剧本的创作和修改也参考了其他不少人的意见，拿到每周一次的碰头会上讨论，反复讨论修改了很多次。时间紧张，如果剧本没有完成，势必给制作现场带来影响，心里着急是着急，但是我还是非常享受这个过程的，因为经过反反复复的讨论修改，能真切地感到剧本在逐渐完善。”

细田守在创作时不仅注重故事本身，还会从当下的新闻事件中汲取灵感。《穿越时空的少女》的剧本创作过程中，导演与团队常常围绕着日常话题展开讨论，从中碰撞出新的创意。虽然很多讨论看似只是闲聊，但这些看似琐碎的对话却为影片的创作提供了重要的启发。

与许多改编电影的创作方式不同，细田守并没有拘泥于原著，而是给予了作品较高的自由度，甚至在剧本创作之初就考虑将舞台搬到现代，并改变了主人公的设定。

细田守说，《穿越时空的少女》之前已经有不少改编作，但每次都是以非常严肃的方式呈现。他希望自己的作品与其要怀旧，不如说出年轻人的心声。他想把时间跳跃的概念变成一种喜剧元素。

细田守特别关注日常生活中的细节，他常说“说大谎时要注意细节”。真琴独自待在房间里的情景，手机响起时她懒得起床，滚到床另一边接电话。这些场景看似琐碎，甚至有些流水账式，但正是这些细节让观众产生了代入感。

另外，电影保留了三位高中生朋友一起玩耍的核心情节，但不仅仅是展示角色坐在一起聊天，而是增加了大量TA们边练习投球边对话的场面。

房间内部陈设及小物件设计

《穿越时空的少女》美术指导为与吉卜力合作过的山本二三

千昭身为未来人，他来到真琴与功介身边的真正目的，细田守也进行了重新考量。

“在大林宣彦导演的版本中，未来世界的环境遭到了破坏，深町来到当下是为了收集已经灭绝的植物，这反映了当时的社会议题。”他解释道，“而我希望千昭来到现代的原因是不一样的，我认为应该是某种精神层面的东西在驱使，而不是为了获取物质。”千昭一心想要观赏的画作被收藏在博物馆中，并由“魔女阿姨”芳山和子（《穿越时空的少女》原作的女主角）修复，而博物馆的原型是东京国立博物馆。

“虽然我并不清楚细田当时正在制作的电影的具体内容，但我询问是否可以将一部分故事的发生地设置在这里，以吸引更多人对博物馆的兴趣，”任职于东京国立博物馆，亦是细田守大学时期同级生的松嶋雅人说，“我觉得在主建筑里策划一个展览应该很不错。虽然在电影中能清楚辨识的藏品并不多，但我选出了约二十件作品放入展厅。这个虚构的展览所面对的最大挑战来自导演的要求——挑选不清楚作者是何人的作品，因为名画家的名字会限制对图像的诠释。”

细田守与松嶋雅人达成共识，展览中的几乎所有作品都由日本艺术家创作，而其中的关键作品则是虚构的《白梅ニ椿菊図》。导演认为，千昭对艺术的兴趣应该基于与现代观众完全不同的价值观，就像外国人对日本艺术的感知会与熟悉日本文化的人有所不同。

奥寺佐渡子提到，细田守通常会以10年为单位来思考电影的创作。从《穿越时空的少女》开始，导演便提出“同样的团队做三部电影”的理念。他认为，动画制作周期漫长，一部电影的制作通常需要三年，三部电影就需要十年。这段时间里，电影制作环境和创作人员的审美与理念都会发生变化，因此保持稳定的创作团队很重要。

电影真正的厉害之处

在影片中，当要表现出真琴多次穿越回同一时间点，细田守重复使用一系列相同的画面或者相同的构图。

这种重复的表现手法被细田守称之为“同PO”，他在一次访问中详细解释了这一技法的定义及其背后的思考。他表示，“同PO”是“同POSITION”的简称，指的是同一画面在隔了几个场景后再度出现，这种重复即称为同PO。

谈到为什么会开始使用同PO技法，细田守回忆道，最早是在他任职东映动画时，由于制作环境极为严苛，他希望能透过这种方式减少制作人员的负担。“当时的工作真的很辛苦，因此我想，如果能找到一种方法既能省力，又不会让作品显得偷工减料，那就太好了。”

然而，随着创作经验的累积，细田渐渐将同PO从一种省力技法提升为表现方式。他指出，同PO并不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与资源，而是可以成为一种强化叙事与情感的工具。

KTV包厢的片段是一个典型的同PO场景，关于其中的计算及考量，细田守解释道，“这是一个与时间回溯相关的故事。透过同PO，可以更直观地表现主角回到同一个时间与场景的效果。如果不用同PO，要传达时间倒流的概念可能需要依赖更多其他叙事元素。但同PO可以让观众一眼就明白：时间已经回溯了。”

细田进一步阐述，《穿越时空的少女》中使用的同PO与他以往作品中的同PO技法有所不同。“这部电影中的同PO更加贴合故事本身的主题与情节需求，而不仅仅是视觉上的重复。”他认为，这样的应用使同PO从单纯的技术操作升级为叙事层面的艺术表现。

“当你在相同的节奏中重复使用同一个镜头时，会创造出某种特定的韵律，”负责电影剪辑的西山茂说道，“但在一些场景中，我们通过调整时间的节奏来制造一些紧张感。”

曾经有人在评价这种手法时认为，真琴进行时间跳跃的部分十分精彩，除了她要被列车撞上的那段之外，还有的是她数个喜剧化的撞击场景，例如她穿越后滚进KTV包厢，或者在学校一次次撞到各处地方，像保龄球撞上瓶子一样。这样的表现方式传递的意思很明确——这次失败了，再试试下一次。

有这么两段戏，能够体现出导演对节奏变化的具体把控。第一段，真琴和友梨在教室值日，随后真琴把学生交的作业本搬到实验教室，这时有学生在音乐教室弹奏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画面接连出现校园不同角落的日常景象，真琴进入到实验教室，除了看到黑板上写着“Time waits for no one”，还听到里面的房间内有声响，她开门查看，意外发现有人正匆忙离开，受到惊吓的她触发了一个像是核桃的装置，因而获得穿越时空的能力。

第二段，真琴从老师办公室走出来，手臂上的数字变了，然后她被果穗的朋友们叫住，了解完功介竟然因为要与自己比拼学习成绩而无法好好面对果穗的心意后，真琴决定回到过去，撮合两人。看着任务要完成了，她很高兴，这时，《哥德堡变奏曲》响起，第一段戏中的那组校园景象重复出现，她借机又走进实验教室里面的房间，去搞清楚之前见到的到底是谁。

《哥德堡变奏曲》全曲32段，包括主题、30个变奏及主题反复。第一段戏，真琴通过手臂触发装置之前，观众听到的是音乐的主题部分，一瞬之间，她开始进入神秘领域，音乐顺接为变奏的部分。

真琴意识到有异响，到她身处房间内部，来回走动，并发现有东西掉落，整个过程节奏适当，变奏一响，节奏快了起来。这里的发展可以说是由比较慢到比较快。

第二段戏，真琴一说会想办法解决功介和果穗的事情，音乐变奏的部分出现，她三组冲上楼梯，然后发生撞击的镜头，观众能够听到每次的变奏都不一样，第三次冲上教学楼楼梯，马上接的是她已经跑到跳水台的镜头，也就是说这里她其实穿越了两次（这解释了为什么真琴还没冲楼梯之前，手臂上的数字是05，冲三次楼梯后，则变为01，即只剩下一次穿越的机会）。

撮合完成后，音乐回到主题部分，整个过程呈现出快、快、更快、慢的感觉。两段戏将故事、剪辑及配乐进行出色融合。

细田守的作品中常见广角镜头的运用。曾执导《浪客剑心》真人版电影的大友启史说，这种拍摄手法要求具备相当完备的条件才能实现。高密度的动作、摄像机与被拍摄对象之间的距离感、光线以及画面构图中的平衡，这些要素必须精密配合，否则很难创作出优秀的作品。

他称赞细田导演的广角镜头能够将这些要素有机结合，并且发挥出色。这并非因为是动画电影就能轻松实现，而是需要经过反复的修改和试验。同时，导演的美学意识也是不可或缺的，只有这样，才能呈现出如今的效果。

还是以唱K这段戏为例，第一个镜头在不太高的位置俯拍真琴、千昭及功介，之后有个拍到千昭正唱歌的镜头，两个镜头，细田导演都选择拉远，呈现出接近广角的画面效果。“虽然还不算是鱼眼镜头，但这种广角镜头让画面带有某种监控设备的味道。”他指出，KTV包厢内的镜头设计灵感，来自于监控摄影机的运作模式。“通常在KTV包厢里，可能会装有防盗摄影机，这些摄影机的角度并不是为了强调特定的表现，而是单纯为了安全需求。”他认为，模拟这样的视角可以带来趣味性，尤其是当摄影机意外捕捉到某个决定性瞬间时。

细田守还进一步探索了镜头切换的可能性。“随后出现的镜头，其构图是从之前的视角反转过来，拍摄另一边的画面。虽然被摄的人与物不变，但这样的切换方式非常少见。”他认为，多数电影在这类场景中会采用特写镜头的切换，而不是用广角镜头进行视角翻转。由于防盗摄影机通常需要覆盖死角，因此在两侧安装摄影机是一种常见的做法。他透过这种镜头切换，营造出一种观众身处包厢内部、以不同角度窥视事件发生的真实感。

细田守认为，电影有时被比作“薛定谔的猫”，无法在创作过程中预测观众的反应。只有完成后，才能了解观众是否会喜欢。如果先制作了剧集，再做电影，或许能通过剧集的效果推测电影的表现，但原创电影却无法预测。要吸引观众，必须提供具有挑战性的形式和新颖的内容，否则难以激发兴趣。

因此，他表示，必须清晰地向观众传达出影片的特色与亮点，才能引起关注。相反，选择“安全牌”的做法虽然避免风险，却往往失去个性，最终变得平淡无奇。

才没有那么容易想要忘记你！

大林宣彦版的《穿越时空的少女》，未来人深町最后消除了芳山和子一切有关他的记忆，后者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含泪接受；

谷口正晃版当中，已经中年的科学家芳山和子，因为遗留下来的合照而唤起了她对深町的回忆，却因为遭遇车祸住院，她委托女儿芳山光，利用其研发的药剂，穿越回过去，找到深町，经历一番波折，完成任务后，芳山光也被强行消除记忆——穿越到70年代的她，认识并喜欢上电影迷凉太，悲剧的是后者因为一场交通意外身亡——深町对她说，历史事件不能篡改；

真琴浑身是伤，千昭违反规定，也要去改变历史，让大家平安无事，继续共处。

为什么千昭没有执意消除真琴等人的记忆？

或许是因为，青春时光是众人一起创造的，不止爱情，不止友情，还有某时某地的空气，因为有朋友在，而有了特定的含义。

这份回忆不容他人抹除，千昭也无法允许自己亲手清零。真琴在最后，对千昭作出一个沉甸甸的承诺，她会想办法将《白梅ニ椿菊図》保留下来，这样千昭回到未来，就能看到了，千昭也对真琴作出承诺：未来见。

少女少男内心涌动的对将来的期盼，以及乐观与互相勉励，这是细田守想要强调的情绪。

在人际交往中，得到别人的信任，或者去信任别人，都变得没那么容易，彼此在提防和猜疑，与其说把宣传的重点放在爱情的部分，不如告诉观众，细田守版本的《穿越时空的少女》，可以为观众造梦，造一个身边拥有相处起来放松自在的好朋友的梦。